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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我就不重覆貼上下文了~~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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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削瘦修長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那裏。他及肩的黑發順服地梳向腦後,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一個十分奇異的笑容,手裏拿著一根文明杖,一身極為筆挺精致的三件套西裝勾勒出他頎長美好的身形,就像是從哪個住在城堡裏的古老世家走出來的身份高貴的紳士。

約露汀聽見自己身旁的艾梅屏息了差不多十幾秒鐘,才發出一聲類似窒息一樣的驚嘆。

“哦啊……他……他是來找你的?!”艾梅的目光在那個年輕男人和自己身旁的好友之間跳躍了幾個來回,最後終於得出這麽一個聽上去最合理的推論。

“不過……他叫你什麽?約……約露汀?!”艾梅那已經被這麽一個無論從什麽方面看都稱得上絕對男神的男人晃花了的大腦,終於緩慢地開始正常運轉了。

約露汀一驚,立即回過神來,隨口就答道:“……哦,那只不過是一個昵稱。”

艾梅的雙眉幾乎都要挑到頭發裏去了,“昵……昵稱?!”

約露汀這才發現這個借口找得是多麽不妥。可是倉促之間,她實在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釋,只能硬著頭皮僵笑了一下。

艾梅還是覺得有點疑惑。

米斯緹這個名字已經這麽短了,哪裏還需要什麽昵稱?而且“約露汀”這個名字聽上去那麽拗口,就好像是北歐那邊的奇怪語系裏的發音——一般人會起這種奇怪的昵稱嗎?

不過既然米斯緹已經承認了,她一想到自己剛才還企圖在米斯緹面前推銷亨利,不由得有點尷尬,把身子往她的好友那邊稍微傾側過去一點,低聲埋怨道:“……你既然認識這種這麽美味的男神級別的男人,幹嘛不早說?!瞧這樣子,亨利是絕對沒希望了,我也就不會在你面前替他說好話了……”

約露汀臉上也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微微向艾梅傾身過去,在她耳邊用細細的氣音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相信我,我真的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艾梅一楞。

沒有任何關系,人家幹嘛還專程來找你?你今天又不是畢業生,用不著別人來道賀——但是這句吐槽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小聲附耳問她的好友:“那……亨利怎麽辦?讓他先走?還是讓他先等等你……?”

誰知道那個男人好像耳朵很尖,居然聽見了她們小聲的交談——他含笑問道:“誰是亨利?”

※、Chapter 174

艾梅更加尷尬了,沒想到自己已經說得這麽小聲,還是被他聽見了。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那個……他只是一個……一個同學……”

幸好約露汀善解人意地很快來替她解圍了,總算沒讓她因為自己亂點鴛鴦譜被抓現行而感到的窘迫持續得太久。

“亨利是我們的一個同學。他本來答應我們等一下要讓我們搭順風車回家的。”

“哎?!……哦,對對對對對對……”艾梅拼命點頭。

那個男人並沒有再接著追究她們這個編得漏洞百出的謊言,而是往樹蔭下又走了幾步。這一下艾梅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五官了——深眸薄唇,高挺的鼻梁,線條深刻如同雕塑,神情裏略微帶著一絲仿佛與生俱來的冷淡的優雅和高貴的傲慢,確實十分完美。

他那雙顯得有點冷冰冰的綠色眼眸在她身上輕輕滑過,直接鎖定在她身旁的米斯緹身上。那種表情顯然是在告訴她,他和米斯緹確實是舊識。而他也確實是來找米斯緹的。

……米斯緹還說自己跟這個人沒關系!騙誰啊!沒關系的話人家會隨便說什麽“你想要拋棄我嗎”這種容易引人誤會的話嗎!會這麽站在她面前徑直把目光鎖定在她身上不肯放過嗎!

艾梅十分尷尬而不安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心虛地往後退了兩步,隨便找了個理由說:“呃……我突然想起我還沒有跟泰勒教授合影留念!”然後不等約露汀說話,自己扭頭就一溜煙地跑了。

約露汀根本來不及叫住她。事實上,她也不想把艾梅留在這裏。

她並沒有死的事實終於被他發現了。她猜不透接下來他要做什麽,又會怎樣報覆她再一次的欺瞞。她不希望波及任何無辜,假如他一定要跟她打一架才能罷休的話,她也只好……只好奉陪了。

但是他卻沒有立刻走到她面前。他就那麽站在樹蔭的邊緣,初夏的陽光和著濃蔭一道打在他臉上,給他蒼白而英俊的面容上覆下一片半明半暗的陰影。有那麽很久的一段時間,他就站在那裏,直直地盯著她看,就像是他從未真正認識過她一樣。

約露汀一開始還能破罐破摔地站在那裏任他盯著自己看。可是他這樣不言不語地盯著她看得愈久,她的心裏就愈是心虛。最後,她索性昂起脖子來,揚起臉,也直直地盯著他的臉看回去。

她幹嘛要心虛?她又不欠他什麽。何況她現在可是和神盾局有某種程度上的合作關系呢,假如真要動起手來,她打不過他的話,她就……就去找鋼鐵俠黑寡婦美國隊長什麽的來助拳!

……雖然她也不想這麽幹啦。她可還記得上一次他們在地球的時候,綠巨人是怎麽把他掄來掄去的。誰叫後來那個矮富帥先森繪聲繪色地向他們的那個“覆仇者聯盟”同仁以及坐在一旁裝壁花的她詳盡描述了綠巨人發狂時的豐功偉績呢?

矮富帥先森一定是故意的,她一點也不懷疑這件事。

因為想起了一點從前的事,她臉上倔強的表情慢慢淡去,最後,註視著他的目光裏,只剩下了一點歉然和懷念。

她真的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能夠如此平靜而坦然地註視著他,如此從容地和他面對面。

他仍然是她心目裏的男神,是那個她在貧瘠慘淡的歲月裏用以寄托自己對未來和人生全部希望的人,是那個曾經給她留下過一些美好回憶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從未愛過她,回望過去,她卻發現在每個人生關鍵的轉折點上,除了他在彩虹橋上和托爾打鬥,墜落深淵那一次之外,他竟然每一次都沒有把她落下過。

她曾經在斯圖加特人來人往的街頭發動幻境,只求一個能夠和他說話的機會;他也曾經把她帶到那座宏偉的藝術館門外,然後讓她等著看“一場好戲”。在神盾局那艘會飛的航母上,他當著她的面把他的哥哥雷神托爾關在籠子裏扔下了萬米高空,又當著她的面被那個嘴炮大叔寇森特工的“滅神武器”一槍打飛。

他曾經帶她冒險躍到飛船的頂上去看海市蜃樓,也曾經無情地要她砸掉簡的實驗室和那間無辜受波及的小酒館,之後又像是三十年代老電影裏那對傳奇般的龍鳳大盜一樣,無視身後的無數追兵,拉著她在紐約街頭一路狂奔。

回到阿斯嘉德之後,即使遲鈍如她都能夠感受到他掩藏在平靜面容之下的那些對她的忍耐、厭惡和憎怨,但是她還是頑強地一次又一次去看他,在他含著笑,掩去綠色眼眸裏那一抹不耐煩,心不在焉地將手中拿著的那本書又翻過一頁的時候,視若不見地沖著他笑,和他說話,談起一些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真正感興趣的話題……

然後簡來到了神域,被以太附體,整個神域被卷入了一場動蕩和混亂;弗麗嘉死去,托爾把他放了出來,她趕在他們離開神域之前截住了他們……

她並非不知道他從未真心地喜歡過她。她也並非一直都在執著地等待著他有一天或許會改變主意。事實上,她從未真正寄望過有一天他會在感情上對她有所回報。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她把他當作自己在神域唯一的朋友,也不妨礙他出於一些陰暗的深沈的覆雜的或不可說的動機,在每一次他即將離開的時候也一道帶上她。那來自於她血脈裏骯臟的一部分的神妙能力,竟然到了最後成為維系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根紐帶。

可惜這一切都是不牢固的。在黑暗精靈殺害了他的母親弗麗嘉之後,她就知道總有一天他們這種脆弱得猶如流沙上的城堡一般的覆雜的關系,總會消失的。最後他無情地告訴她,他在九界之內最憎恨的就是黑暗精靈,他一定要把他們都殺光而後快。於是她在戰鬥中浮空躍向那艘“方舟”,打算將自己和自己真正的族人們一道結果。

也許是方舟正面的那枚沖角當時就已經擊碎了她的心臟,現在當他重新站在她面前,說著和以前一樣的暧昧話語,眼眸裏也仍然寫滿了她熟悉的冷漠嘲弄的時候,她已經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感傷與愛情了。

這樣地註視著他,就如同註視著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令她有一點懷念自己生命裏那些貧瘠的過去;是那些過去將她塑造成了今日的這樣一個人,也是他將她從一個本領低微,生命貧乏,躲在幻境裏等死的蠢姑娘變成了一個能夠駕馭宏大而壯美的幻境,經歷過最巨大最瘋狂的冒險,勇於奮鬥、付出、犧牲與放下的真正的神祇。

而她今天畢業了。正如她有一天也總會從這所大學裏畢業一樣。

他是她人生裏第一個導師,教曉她如何鍛煉和使用自己的能力,如何鼓起勇氣和信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和奮鬥,如何去真誠而不求回報地愛一個人,又如何坦然而勇敢地放手。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更好的姑娘,一個即使在阿斯嘉德也毫不遜色於其他人的、合格的神祇。所以當她這樣註視著他的時候,除了一點點懷念之外,還有一點點感激和一點點感嘆,在她的胸中升起,使得她不懼怕未來會發生的任何事情。

剛才艾梅聽著的那首歌是怎麽唱的呢?

【I see your face before me, as I lay on my bed

I kinda get to thinking of all the things we said

You gave a promise to me, and I gave mine to you

I need someone beside me in everything I do】

她這麽想著,慢慢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4月9日:

存稿箱君曰:

所以這場重逢戲很長啦~~掐指一算,各種語言殺回憶殺相愛相殺加起來,大概得持續個十章吧【咦

※、Chapter 175

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經在哪裏,怎樣地生活過。也許永遠也無法理解艾梅剛剛聽過的這首歌。即使他已經是實際上的眾神之王,也一樣。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這多麽奇妙,他無比強大,就連托爾都承認他比起自己來會是個更好的王;但是在他不會的事情上,他也會如此幼稚,如此無知,如此天真,如此脆弱。

她曾經認識的那個敏感、狡猾、脆弱、聰明,有的時候有點幼稚的小天真,有的時候有點幼稚的小希望,有的時候有點幼稚的小邪惡,喜歡用惡作劇來體現自己的智商和存在感,心智不成熟的、身上同時綜合了惡毒和有趣兩種截然相反特質的少年,已經消失了。

她曾經愛過的那個少年,出於一時的好奇和惡作劇的心理,把她從無人問津的垃圾堆裏撿起來,從無望的沈溺的深淵裏打撈起來,再將她帶到高高的群星上去,讓她站在廣袤的群山之巔,在她枯竭頹敗的生命中翻找她豐沛的力量與情感,帶她一起去惡作劇和冒險,令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生命的豐富和感情的湧動,讓她感受到十倍的歡悅和二十倍的痛苦,使她成為一位無愧於自己閃光而強大的神格的神祇。

然而現在他已經消失了,永遠不會再回來。即使神域的人死後能夠再度轉生,以這種方式來體現他們所擁有的永恒的生命,那個人也永不會再回來了。

她遇見那個人的機會,原來一生只有一回。

一期一會。

她這麽想著,沖著他漾出一個毫無陰影的笑容。

“洛基。”她終於再次叫出這個名字,毫無芥蒂地說,“很久不見。”

他的眉毛輕輕地一揚,就好像很吃驚於她的從容與泰然自若,以及對自己的擅自離去毫無反省之意的表現一樣。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說道:“的確是很久不見……約露汀。”

她的眉心跳了跳,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冷漠和嘲諷,卻仍未停止那個令他覺得有一點刺眼的笑容。

“我希望這段時間,你能夠過得很好。”她真心誠意地說道。

“你看起來還不錯,我很為你高興。”

這輕飄飄的兩句話卻仿佛在一瞬間點燃了他的憤怒,他的雙眼似乎微微睜大了一點,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沒有立刻變化。

“你看起來過得也很不錯,”他說,“混跡在這群螻蟻裏,你竟然也毫無不適——難道你自己也具備一點這些螻蟻的特質,才能如此自然地融入他們之中?”

她有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很快意會過來他的意思,但是她並沒有生氣,反而很坦然地點了點頭。

“我猜的確是這樣。跟中庭人呆在一起,我覺得很好。這一定是因為我幼年時就曾經在中庭呆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原因。”

即使在說著自己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她的態度都是那麽平靜而自然。她的語調裏甚至帶著一絲玩笑和自嘲的情緒,仿佛絲毫沒有被他的諷刺而傷害似的。

更糟糕的是,他發現她註視著他的目光,似乎跟以前有一點不一樣。

她註視著他的眼神,就如同他是她留在阿斯嘉德英靈殿附近的那間小木屋裏的一本沒有看完的書那樣,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去圓滿地讀完,但是因為在從前的歲月裏她曾經那樣用心地讀過,因而充滿了眷戀、回憶與懷念地望著他,那雙仍然如同兩丸黑水晶一般晶瑩明亮的眼眸裏,仿佛含著某種感嘆,似乎在說:以前沒能讀完你,是我的遺憾。但是以後,我不會再回去繼續讀你餘下的篇章了,希望那些我沒能讀到的段落,比我能夠想像的更加精彩,這樣才不枉費我認真地讀了那麽多年。

雖然剛剛重逢,但是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別離的氣息。這真有趣,他還記得當年在斯圖加特街頭,他們也是這樣久別重逢,當時她那樣不管不顧地無視了神域的禁令,擅自發出籠罩整條街道的幻境,只為了奔到他面前,跟他說上幾句話。

現在那種愚蠢而天真,完全感情用事的眼神已經消失了。她看著他的目光裏當然還有一絲吃驚和一絲激動,好像也有那麽一些歡喜;但也僅止於此了。雖然他以前一直覺得有時候她看著他的眼神確實令他感覺有點不舒服,但是現在那種令他不舒服的眼神消失了,他反而覺得還是那麽不舒服。

但是這種不舒服僅僅只是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他並不真的如何擔心這種不適感的出現。畢竟,正如他在中庭時,那座藝術館外的廣場上,在她藏在一旁陰影裏的註視之下,對那些螻蟻一般的凡人們所說的那樣,最後,你總是會跪伏在我腳下的。

In the end,you will always kneel.

但是此刻,約露汀卻不知道他在這麽想。或者說,她不再關心他怎麽想了。

她註意到他的頭發好像更長了一點點。真有趣,從她認識他開始,好像他的頭發長度與他惡作劇的狠度是成正比的。

一開始他只是一個會狡黠而嘲弄地笑著,弄出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小惡作劇來作弄別人為樂的,由少年時代初長成的青年。他的黑發那個時候還比較短,眼神也偶爾濕漉漉的,明亮而清澈,閃著促狹而無辜的光芒。

然後,他發現了自己身世的秘密,他的哥哥被貶下界,他的父親陷入沈睡,他突然接過了那根本不屬於他,但他也完全能夠配得上的權杖;他的眼神開始變得驚恐、緊張、陰郁而憤怒,像個孤僻、無依、不知所措而不合群的壞孩子。

再然後,當他們在地球上重逢的時候,他的頭發已經及肩,順服地向腦後梳著,發梢微微向外翹著,開始用淩厲、冷酷、審視、睥睨、偏激、惡毒而感到有趣的目光去看每一個人。他做的事情也由小小的惡作劇逐漸擴大成了壞事。他所需要的也不再是別人的信任、真誠、愛或關懷,而是無條件無原則的臣服和恐懼。

呵,那個時候他曾經說過什麽?

In the end,you will always kneel.

她註視著他,想起後來他獨自一人在阿斯嘉德的地牢裏度過的漫長痛苦的歲月。想起他在去往黑暗世界的飛船上一路歡快而愉悅地和托爾鬥嘴,想起他在瓦特阿爾海姆與包圍他的那些黑暗精靈搏鬥,想起他僵冷而安靜地躺在瓦特阿爾海姆布滿尖利碎石和黑色塵土的大地上,就像死去一般蒼白而沈寂。最後他終於如願當上了阿斯嘉德的王,可是然後呢?所有的人和神終於都跪伏在他的腳下,他的王座之前了;然後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需要她同情或者憐憫。他也不需要她的誓言或者感情。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只很好用的召喚獸。可是現在這只召喚獸背叛了主人。所以他來報覆了。她毫不懷疑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決不是什麽久別重逢的美好時刻,或者還不得不在這優美寧靜的校園裏動起手來也說不定。

然後她看見他勾起線條優美的薄唇,露出一個殘忍的淺笑。

“Sentiment。”他說。

她微微楞了一下,坦然地點點頭,答道:“假如你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是吧。”

這種幹脆痛快的認輸看起來並沒有消弭他的怒意。他漂亮的眼睛瞇起,平直的雙眉也豎了起來。

“你顯然是不想回到阿斯嘉德了——和托爾一樣?”

她在回答之前停頓了一霎,就好像他的問題確實需要謹慎的考慮之後才能回答一樣。

“我相信托爾總是會回去的,正如我們在去往黑暗世界的路上,你說的那樣。今天,明天,再過一百年……都一樣,他總是會回去的。”

“那麽你呢?!”他陡然厲聲喝問道。那種低沈而迷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聽上去竟然有種王者的威壓感和淩厲感。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被這一聲喝問嚇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武裝起自己的表情,勇敢地回視著他,答道:“我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4月10日:

存稿箱君曰:

因為從這一章開始,接下來可能會有幾章的一部分內容曾經在試閱版中出現過,所以大家會感到眼熟,一般來說假如某一章出現部分已試閱的情況,我會在這一章裏多更些新內容的字數來補償。。。當然試閱版裏為了不劇透,所以情節比較零碎,現在的正式版本裏不同的情節之間又添加了很多新內容,絕對不會出現某一章是完全照搬試閱版的情形,請放心哦~~ ^^

PS. 感謝syhmily和metoo1900小天使的地雷~~尤其要嚴重感謝syhmily小天使的連續投餵!(づ ̄3 ̄)づ╭?~

※、Chapter 176

作者有話要說: 4月11日:

存稿箱君曰:

這一章牽涉到的試閱版內容比較多,作者菌在此表示森森的歉意。

還有,作者菌今天事情較多,所以【明天】會為了答謝Tiking小天使的長評而掉落雙更~~

PS. 另外還要森森感謝小天使syhmily、阿黎子和掉著節操走世界的地雷!(づ ̄3 ̄)づ╭?~

嗯,所以,綜上所述,這一章有配樂君出沒【大霧

配樂:Jason Walker的《Everybody Lies》,個人感覺是很適合基神的一首歌。

他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臉上怔了一下,淩厲而冷酷的表情淡去,但是雙眉卻微微皺了起來。

“你這麽想?!”

他的語氣異乎尋常的平緩,仿佛還帶著一點無法理解她的腦洞的困惑。

她凝視著他那雙仿佛蘊含著九界宇宙裏的千變萬化的綠色眼眸,一瞬間似乎有種淡淡的黯然湧上了她的心口。

腦殘粉的下場一般都是可悲的。即使他已經從阿斯嘉德的小王子墮落成了神域地牢裏的階下囚,即使他現在成為的神王,僅僅只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露出本來面目的人,對她來說,他仍然是她站在神域的高臺上,所望到的深邃美麗的夜空裏,孤懸在天邊的最亮的一顆星。她沒有能力飛到那麽高的天空裏,觸摸到那顆遠在天邊的星辰;即使站在阿斯嘉德的最高處,一再地跳著腳去夠,也只不過是徒勞罷了。

她只不過是那棵蘋果樹上寄生著的槲寄生,即使站得再高,雙腳也被牢牢地綁縛在地面難以掙脫;於她而言,從來沒有真正想到過去觸摸那顆天邊的星辰,只不過想要在那顆星辰閃耀的時候,站在一個能夠被他的光芒照到的地方,仰起臉,感受那燦爛明亮,閃爍多變的星光灑在她臉上的感覺。

但是,你可以遙望,可以仰慕,可以無限盼望;可是你終究是不能夠用星光來取暖的,是不是?

何況,站在星辰的位置,再看向這一片大地的時候,無論是她,還是其他人,看起來都將平庸如沙塵,渺小如螻蟻,終日營營役役,卻看不清楚真實的模樣。

她慢慢展顏一笑,又把自己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

“是的。我不重要,從來不都是如此嗎?”

這個問題問得頗有一點微妙且雙關。他一時間有點不能確定,她究竟指的是自己在神域的位置並不重要,還是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而且他也不能確定,自己來見她,究竟是想抓住這個可恥的背叛者,嚴懲她的又一次欺瞞,還是處罰了她的罪之後,再把她帶回神域去。

在死過一次之後,看起來她的膽子已經很大了。她甚至直視著他,不屈不撓地用那雙明亮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眸,無聲地向他表露著自己的抉擇。

【我不會再回到阿斯嘉德去。因為在那裏我並不重要,也沒有人真正期待過我的歸來。我現在過的正是我想要過的那種日子,有人會真正關心我,沒有人會輕視我,不用擔心命運會被別人左右,不用擔心到了最後所有的希望還是只能落空——】

那雙眼睛這樣無聲地說著。沒有控訴,沒有痛苦,沒有回顧往事的黯然,也沒有期待落空的不甘。那個曾經仿徨脆弱,在困惑與迷茫中本能地攀附著他施舍給她的一點有限的親切和虛偽的友誼的女孩子,已經消失了。

這個發現有那麽短暫的一瞬讓他覺得有點奇怪——或者說,異樣。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裏突然響起了她的聲音,是那天在瓦特阿爾海姆,他用幻術假死,又在她面前覆活以後,她仿佛被那種場面所震撼而下了最終的決定,向著他彎下腰來,用前額輕輕頂在他肩胛上,說的唯一一句話。

【我請求你不要放棄我。】

他有絲好笑,又有絲嘲諷地想著,現在他終於順應了她的請求一次,為什麽她反而又變卦了呢。

她總是這樣擅於背叛,上一次在中庭的時候他不是就應該知道嗎。

他註視著她,好像在咬著牙,但是他很快就笑起來,語氣輕柔得可怕。

“記得嗎?約露汀,我說過,假如你敢背叛我的話,我就殺了你。”

她感到脊椎上驟然竄過一陣寒意,強忍著那種悚然感,忍不住開口爭辯道:“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把你的任何秘密透露給任何人!即使是托爾,也不知道……”

“啊,可是你又欺騙了我一次。這可是最大的背叛,約露汀。”他笑著說道。

她瞪著面前那張英俊得可惡的臉,那張臉上帶著一個隱含著殺意的溫柔笑容,令她一瞬間幾乎產生了一種沖動,亟欲把那個笑容揍爛在那張漂亮的臉上!

她昂起了頭,毫無畏懼地回答道:“那麽你就殺了我吧。”

他碧綠的眼瞳一瞬間驟然瞇起,臉上的笑容卻更深了。

“什麽?”他輕聲問道,“約露汀,你說什麽?”

她原本以為自己說出那句類似賭氣的話之後,自己胸中的勇氣就會消失。但是她發現並沒有。勇氣仍然充斥著她的全身,讓她能夠理直氣壯地大聲回答他道:“你覺得我背叛了你,那就來殺掉我吧。如果你真的能殺得死我的話——”

“哦,不。”他微微嘟起嘴,仿佛很驚訝、又很遺憾似的,做作地搖了搖頭。“約露汀,這真的是你會說的話嗎?難道黑暗精靈給你洗了腦嗎?”

她暗暗戒備著他的隨時出手,臉上顯露出警惕的表情來,語氣硬梆梆地回答道:“他們還沒有這個能力。我還以為你有。”

“哦?是嗎?我有嗎?”他顯得十分感興趣似的,又走近了她幾步,好像打算從她的臉上看出自己到底有沒有對她洗腦成功似的。

但是她註意到他的右手已經握緊了那柄手杖,她毫不懷疑那柄文明杖是他用永恒之槍幻化出來的形象,免得在中庭太引人註意——她同樣將自己的右手悄悄地豎了起來,掌心沖外。這毫無疑問是一種預備攻擊的態勢,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他甚至註意到,今天她所穿的是一條長及膝下一點點的、漂亮的無袖長裙,外面套著一件鮮黃色的開衫,那美麗的大裙擺微微蓬起,有種難以形容的華美和清新感;這一身裝束在校園裏顯然極端顯眼,在他從自己隱身的陰影裏走出來,徑直走到她面前之前,他已經註意到有好幾個中庭的年輕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直看了。

哦,這可是在阿斯嘉德她從未得到過的好待遇。也難怪她壓根不想回去了。他嘲諷地想。

在他印象裏,她在阿斯嘉德唯一一次得到其他男人的示好,就是他們最後打算逃出阿斯嘉德,去往瓦特阿爾海姆,替托爾那個中庭來的女朋友取出她身上的以太時,在來接應他們逃離的飛船上,神域有名的花花公子範達爾看她實在衣著單薄,不適合去黑暗世界,所以解下自己的披風打算送給她。

他還記得她當時又驚又喜又不敢相信的愚蠢樣子。

還有範達爾那個永遠只懂得到處拋灑花言巧語的花花公子,隨意丟給她的那些不要錢的甜言蜜語!那個家夥真應該也來做一做他這個謊言之神才對!那些拙劣的謊言,也只有像她這樣天真又愚蠢的女人才會相信!就連托爾都聽不下去了而出來制止他這個好手下——

而現在呢?他冷冷地盯著她,發覺她看起來確實是好極了。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環境、一種打扮,居然能把一個蠢頭蠢腦、愚鈍不堪的笨瓜改造成一個追求者眾的美人兒——他還記得剛才她那個比她還愚蠢的中庭朋友提到一個名字——亨利?!是不是?!

他慢慢地在唇角展開一個虛偽至極的笑意。他的雙眼始終冰冷,那絲笑意遠未達到他的眼中。

愚蠢的妞兒,穿成這樣就想跟他打架?!她可以算得上是和他對峙和交手過的人中,穿得最不得體的一個了——就連神盾局那個喜歡從人嘴裏套話、身材火辣的性感女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至少打起架來也有套連身皮衣可穿!

而這個死過一次仍然蠢不可當的妞兒,居然到了這種氣氛緊繃一觸即發的時刻,還在自尋死路。

她突然昂起頭來,小巧而略尖的下巴微微一擡,就好像這個動作能夠給她莫大的勇氣一樣。

“你曾經有。”她清清楚楚地回答道。

他仍然在笑著,眼睛卻慢慢地瞇了起來。

“‘曾經’?”他輕聲重覆著她的用詞,右手裏的手杖輕輕在柔軟如氈的草坪上一頓。

幾乎與此同時,她駭然變色,右手猛然翻轉,掌心朝上,一股近乎透明的白光從她的掌心裏湧了出來,幾乎是一霎那就將他們兩人所站的地方籠罩了起來。

當那層柔和的白光將他們的身影完全罩住的時候,他右手裏的手杖也在漸漸變長,杖端幻化出華麗的形狀來;最後變成了一根她十分熟悉的金色權杖。

……果然是永恒之槍!

他擡頭望了望那層籠罩著他們兩人的白光,又低頭望了望對面的她,薄唇做作地微微嘟起來,搖了搖頭,顯得無比遺憾似的。

“哦,約露汀……你果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是嗎?”他憐憫地盯著她,就好像他有多麽了解她一樣。

“你想等一下即使我們打得天翻地覆,你也要一直維持著這個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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